首页 > 公益与慈善 > 铁道兵基金
开发大兴安岭和先锋官
发布日期:2016-06-29
新闻浏览:

 

开发大兴安岭和先锋官

丁宪邦

 

1964年,根据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毛主席和党中央发出开发大兴安岭林区的号召,调铁道兵三、六、九师和一部份林业工人和干部,号称十万军民,举行空前的开发大兴安岭林区大会战。

会战的最高组织形式是会战指挥部。指挥部指挥,铁道兵副司令员郭维城,后改为副司令员何辉燕;指挥部党委书记兼政治委员,林业部副部长、党组书记罗玉川。副指挥沈鸿林,副政治委员苏超。指挥部下设:工程部、政治部、后勤部、生产部、特区政府五大部,还有计划处、管理处、办公室。指挥部部处领导和工作人员,八月份报到,九月份开始办公。

我时任铁道兵第五师二十五团一营教导员,配属铁三师在黑龙江省桦川县林区煤窑岭隧道施工。7月初,接铁道兵政治部命令,调往大兴安岭会战指挥部管理处任职协理员。于是,我办好移交手续,收拾行装,辞别部队战友,单身从佳木斯乘火车奔哈尔滨,转车到牙克石,住了一夜。在宾馆遇见了干部干事陈厉模。我们在交谈中互相有了了解,陈原是六师干部科干事,先行到加格达奇负责接待调来指挥部工作的干部,但因绕道贵州探家迟来了几天。陈从掌握的干部名单中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一见如故。从他那里得知,打前站的已有沈副司令带着一个警卫排,于前三天到达加格达奇了。首长要求很急,我们需赶快走,不要在中途多停隔。陈干事像是说自己,其实也是说给我听。第二天早晨起早我们就动身上火车了。由牙克石到根河,也就是几个小时,由根河到加格达奇是新线,走不快。走走停停,傍晚才到达加格达奇。不过,七月的大兴安岭,正是昼长夜短。我们乘着满天晚霞,找到了处在青天碧野中的两栋砖瓦陈旧的小平房。据说,这原本是护林防火和狩猎者憇息之所,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加格达奇小镇,就如浩瀚林海中的一叶小舟。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既不是什么小镇,也不是护林、狩猎者憇息的小屋,而是开发大兴安岭的先锋官的虎帐。

陈干事示我在屋外暂等,他喊“报告”进屋。不一会儿,陈招呼我进屋。我报告,进屋,向首长敬礼。

沈副司令,五十来岁,一张老练严肃的脸庞,虽是初次见面,但和蔼然可亲,说起话来总是开门见山,一派老军人、老首长的气质。听陈干事介绍,老首长人称“五同”司令,他每年要下连当兵一个月,同战士们“同吃、同住、同操、同课、同劳动”。同战士有深厚的阶级感情。

“多大年纪?”首长看着我们。

“三十五岁。”

“什么文化程度?”

“高小五年级。”

“不对吧。你读过速成中学,进过解放军第二政治学校,对吧?”首长笑了笑,又说:“我是先到的,你也是先到的。先到就要先干事,干什么呢?割草。我们要割草,晒干,打草床垫,准备过冬。”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我已经观察好了,由此往东,一片方圆十几里的草场,草高且密,是打草垫子的好材料。你带领警卫排集合,一天把它割完,然后晒干。”说完,便命令警卫排集合,交由我带队,说完,他率先出发,我们旋即跟着这位雷厉风行的首长,齐步走向那一望无边的茂密草原。

七、八月的大兴安岭,正是日照时间最长的好时光。早晨两点多东方发亮,晚上十点多方日薄西山,素有“半年黑,半年白”之说。我带领三十个青年战士,深入茂密草丛之中,挥舞长镰,奋战在青山碧野的草原里。霎时间,一片丛草倒地,清沏见底的甘河水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战士们强烈的劳动,加上炎热的七月天气,一个个浑身大汗淋漓,突然看到这一河清水,简直就想一跃跳入水中,洗个痛快。忽听岸上有人喊声“不准下河洗澡!”人们一看是将军,自然停止了自己的举动。

“大兴安岭的河水,都是冰雪融化的水,极凉,不安全。”将军和颜悦色地解释不可下河洗澡的原因,让我们回营派车拉草,到操场上晒起来。

一周之后,草已干枯,开始打草垫子。上级拨来的二十顶帐蓬也已运到。沈副指挥,亲自指挥警卫排架帐蓬。顺着平坦的山坡,每排五座帐蓬,中间间隔60米,共是四排,犹两条小街,甚为壮观。每座帐蓬搭上810人的通铺,床铺全是小木杆搭成,床铺上铺着打好的草垫子。沈副指挥对于我们这一系列劳动,很满意。他说:“我就喜欢干事干脆利落,一把土,一把汗,不怕苦,不怕累。你们割草快,编草垫快,架帐蓬牢固,合乎标准,看上去舒服、大观,这就是我们会战指挥部的雏形。”

进入八月份,前来指挥部报到上任的各级干部,纷至沓来。来了就有地方住,住下就可以办公。他们对我们先遣人员的工作给以点赞。每个部处,每座帐蓬,有军队干部,也有地方干部,大家见面都用一个词“会战光荣!”

九月一进,会战指挥部开始挂牌办公。各部门事有多有少,事情最多最杂的要算管理处。衣食住行中的些琐事,都要找管理处。我是政治协理员,不管行政上的勤杂事务,但机关的政务、党务生活也是不少的。在那交通闭塞的深山老林里,国内外时事教育是不能缺少的。每天我都要给勤杂人员读报纸,讲时事。此时的大兴安岭,虽然已经由山花烂漫的七、八月,跟进到悬崖百丈冰的九、十月,可是会战指挥部的各项工作却好像是万物开始生长的春天。

此时的加格达奇,已经不再是寂静无闻的小镇,而是一片片、一排排营帐壘壘,一声声、一阵阵军号声、操场上整齐步伐的口令声,正在划破大兴安岭沉睡的蓝空。此时的加格达奇小镇,已经由打前站的先锋官沈将军,及其率领下的丁少校、陈上尉和三十名警卫兵,发展到数十名、数百名前来参加指挥部建设的“工农兵”。(在日后的会战中,我担任铁三师政治部主任,陈上尉又在我部当了干部科长,此是后话。)为轰轰烈烈地大会战奠定了良好基础。

毛主席和党中央,在号召开发大兴安岭的同时,还要求我们“一定要站住脚,一定要取得全胜。”广大铁道兵指战员和林业工人、干部,坚决响应毛主席和党中央号召和指示,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浩浩荡荡开进林海,人人处处认真学习马列和毛主席著作,用毛泽东思想武装头脑,同冰雪严寒展开顽强斗争。没有房住,铲开冰雪,搭起帐蓬,造成革命化军营;没有水喝,凿冰化雪,喝上自然干净的纯净水;没有蔬菜,就生豆芽,喝豆浆,炸黄豆;没有取暖设备,就发动群众,群策群力,用黄土片石,在帐蓬内、屋内、厨房内,盘上群众创造的“地火龙”。特别是这个“地火龙”的出现,使会战大军能够在零下四、五十度的严寒下扎下根,站住脚,为开发大兴安岭林区施工取暖,提供了持久的保障。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

老铁之友文化工作室主办

 

地址:北京市复兴路四十号

版权所有©2019 京ICP备120450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