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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秦岭是巴山(10)
作者:史锡腾
发布日期:2021-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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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秦岭是巴山(10)
 

  老史

  

  记襄渝铁路建设中的铁道兵汽车兵
       10、越过秦岭是巴山

  
 

秦岭深处冰雪道
 

  时间过得飞快,好像才是一转眼的功夫,冬天就到了。

  其实要是放在南方,或者是放在平原,这个时节说是冬天还早了些,毕竟现在也就是十月下旬,还是属于满山红叶的秋天啊!但是秦岭大山里不同,这个时节,只要山下下起雨来,山上就会飘起雪花。再往后走,直到明年三月,这里就会大雪封山了。

  每年到这个时候,秦岭大山里就没有车辆通过了。为了安全起见,假如没有特别的需要,就没有地方司机敢大着胆子冒险过秦岭了。他们早就完成了一年的运输任务,这时最多在平坦的地方跑跑短途,或者干脆停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过冬了。

  不知道是为了欢迎我们,还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下马威,部队来到陕南后的第一个冬天,老天爷一连下了好几天纷纷扬扬的大雪,将秦岭彻底变成冰雪世界。秦岭中的公路本来就坡陡、路窄、弯多,雪一下,有的地方路面积雪深达几十厘米,再让车轮一碾,寒风一吹,路面到处都结上了油光凌,汽车如果开上去,就是戴着防滑链也不停打滑,秦岭里早就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了。

  可是修铁路的任务是硬指标,不能因为老天爷下雪就停工了;向工地运送水泥、炸药、钢材的任务也是硬指标,我们的车不开动,这些物资就送不上去,施工就会停下来,铁路建设就不能按时完成。因此,我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部队司机不但没有“歇冬”,反而变本加厉地跑得更勤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在不少新司机出师了可以单独顶班以后吧,我们开始实行三班制,一台车配三个司机,分成三个班,车日夜在路上跑,人歇车不停。比如说,第一位司机将空车开到西安后,到仓库将车装好,然后将在西安休息的司机叫醒,将车交给他;让第二班司机将车开回石泉或恒口,卸了车后,再把车交给在目的地休息的司机,让他将车开回西安装车……如此轮回流转,没有白天黑夜。到了冬天,哪怕下雪结冰,只要车到了自己手里,就是深更半夜也照跑不误。我们的战士技艺虽然不是很高,但胆子倒是特别大,管它风霜雨雪,只要车到了自己手中,没有说不敢走的。当然,也不是一台车单独跑,而是一个班,或一个排一起跑,班副跑在前面,班长或排副、排长在最后押队,遇到什么问题,大家会一起解决。

  冰雪天气跑车,最重要的一件工具就是防滑链。两条编成像绳梯一样的链条,将它绑在两个后轮上,在冰面上跑起来,增加轮胎在冰面上的摩擦,就会减轻一点车轮打滑。但是挂防滑链也不像穿衣服那么简单,操作起来也很麻烦。先是要将防滑链展开放在车轮后面,再将车慢慢倒上去,再将两头从地上提起来链接好,将车轮包住,最后还要用两头带有铁丝钩的橡皮条钩上轮胎两边互相对着的铁链环,将它们拉紧。这样跑起来才不会松松垮垮,打到车上、路上哗哗作响。再就是,防滑链挂上后只能在冰雪上行驶,到了没有雪的路面上,链条与坚硬的路面接触,既伤路面,又伤轮胎,还磨损防滑链,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多行驶一两百公里防滑链就完了(司机的防滑链一般是不借给别人的,向人家借防滑链就像是向人家借肥皂,用两次就磨光了)。有的司机怕麻烦,或者车上配的防滑链磨得不能用了,一下子连队也拿不出新的更换,干脆不挂防滑链就在雪地中跑,实在是很危险。

  除了防滑链,军大衣也是司机们在雪山上遇到危险时的一件法宝。车辆经常在山坡上打滑爬不上去,这时助手就会下来,将军大衣垫到车轮下,车子开动后再捡起来跑着追上车。还有时车子刹不住滑到悬崖边,如果来不及找石块、三角木塞到车轮下,就有战友迅速脱下大衣垫到车轮下面,将车子挽救于悬崖边上。

  ……

  谈到在冰天雪地中开车过秦岭,战友们的记忆里有着很多故事。师部小车班司机严德前就回忆说:

  ……冬季的秦岭风雪漫天、银装素裹,凛冽的寒风卷起雪花,将树木变成了冰树银花。道路早已结冰,路上车辆稀少,我驾驶着苏联的嗄斯69吉普车送李师长去西安,行过秦岭下山时,车辆没有配备防滑设备,为了降低车速我挂上了前加力器,分动箱接上低速加力,变速箱挂在一档,小心翼翼下山。说时迟 那时快,第一个弯还没有转过来,车子就在弯道上原地调头了,我当时没有慌乱,轻加油门,顺着山道往山上驶去。重回山顶后,我仔细分析了发生险情的原因及对策,认为主要是天冷路滑,尽管下行时没有加油,方向盘也没有过大的动作,但滑行的速度比行驶的速度还快,所以出现原地调头的现象。好在首长坐在车上没有多言,我也没有感到压力。重新挂上前加力、接通低速加力、推进二档、轻加油门前行。由于这次行驶的速度比滑行的速度快,车辆顺利地通过了鸡窝子那段最危险的路段。

  老严战友开的嗄斯69是一款越野吉普车,四轮驱动,低速加力,加上大花轮胎,在雪地或泥泞地面行驶性能还比较好,其他车辆如解放牌,只是一种适合在平地上跑的普通车,通过性能较差,在大山中,特别是在高山雪域中行驶就很困难。而我们开的五十铃虽然各项性能都很好,但是由于载重量大,轴距长,特别不适宜在雪地里行驶。只要在途中稍遇情况,一踩刹车就会跑偏。

  六团汽车连张汉请战友有记日记的习惯,在他1970年11月23日的日记中记载着这么一段话:

  11月18日,结束了半个月的三班倒和两个多月的带架子运输(为了运输圆木、钢材等超长货物,在车厢上先搁上一个用粗木头或粗角钢做成的架子,再将超长货物像火箭炮一样斜搁在架子上),卸下了架子,次日回连队。20日接受任务,到新兵团住勤。当天开车到石泉,次日清晨六时从石泉出发,22号凌晨四点到西安,几乎连续跑了一天一夜。雪是从平河梁半山开始下的,一直下到西安。路相当难走,一路上到处都是走不了和不敢走的车,我也小心翼翼,连下坡都用二档。一路上看到翻在路边的车的车至少有五台,后来听到大家统计的数字大大超过了我的估计。

  连队副指导员张继飞和战友赵发秀也有一段难忘的回忆:

  由于接连几天车辆都没法走,九团工地上的水泥已经就要用完了。师里领导下了死命令,无论怎样,都要赶快把水泥送进来,保障工地不能停工。为此,连里干部只好发动大家另辟蹊径,寻找应对措施。

  了解到经过佛坪的周(至)城(固)公路过秦岭时山坡比较平缓,要比西万公路相对好走一些。于是,早就装载了水泥而一直无法出发的八台车,在大雪纷飞之中,在张继飞副指导员的带领下从西安出发了。他们从周至、佛坪一线艰难地翻过秦岭,到达城固,然后走西万公路南段,一直向毛坝关方向开去。

  雪越下越大,路也越走越艰难。假如说城固还算是比较平坦开阔的一块小盆地的话,再往前走就进入了大巴山腹地,加上后来车还要离开西万公路,开上新修好的紫(阳)(镇)巴公路。紫巴公路也是1970年为了修襄渝铁路由地方政府临时抢建起来的简易公路,地形越来越险,路越来越窄,雪越来越深,坐在驾驶室里,已经难以分辨路基的界限了。在一个路口,他们碰上前面的一辆嘎斯69,这是一辆小吉普,车里坐着一位师后的处长。处长见我们的车在这么深的雪地里艰难前行,他很感动,命小车司机开着吉普在前面探路。可是吉普车太小,大半个轮子都已经埋在雪里。张副指导员见状,对处长说,还是让我们的车在前面走为你探路吧,你的车矮,万一掉沟里就麻烦了。再说你的车窄,就是你能过去了,我们大车也未必能过去。

  谢天谢地,最后总算到达工地。
 


      连队武汉兵合影 前排左起: 赵发秀、刘道德助理员、张继飞副指导员
后排左起: 潘水清、刘新民、陈仁广、胡志强

 

  我虽然是材料员,开车出去的机会不多,但也不是完全不用出车,也经历过在雪地行车的故事。当时连队有一辆解放CA30型车,这种型号的车是越野车,它有三根轴,前面一根,后面两根,都是驱动轴,这样双轴或者三轴驱动的车,六个像拖拉机用的大花轮胎分别安装在三个驱动轴上,比普通车防滑,即使前后有两个轮子同时落到雪坑里或路边沟里,也不会被困在沟里面爬不上来;它的变速箱也不同一般,带有加力档,在爬大坡或陷在深沟里时,能以最小的转速和最大的扭矩爬上来。更实用的是,它前面还有一个绞盘,在被困时,可以将缆绳拴在前面的树上自救,也能在其他车无法前行,甚至掉到山沟里时把它们拖上来。这是在崎岖湿滑道路上行驶的最理想的车辆。由于这台车的特殊功能,一般不参加长途运输任务,至少不会让它长年累月在路上跑,连队就将它交给我们值班室人员维护管理,成了连队的一块“自留地”,必要时也开着它跑点长途执行一些特殊任务,如到西安领取连队自己用的材料、配件等等,但更多的是开着它出去营救出了事故的车辆。

  记得那一年冬天,我和油料员秦士善开着它前往西安拖配件,在离秦岭顶峰的鸡窝子道班不远处,先是没有油了。我们爬上车顶,打开随车带来的一桶油,用一条橡皮管的一头捅进去,对着露在外面的另一头拼命吸,感觉到油上来了,赶快将它塞到油箱里,油就在虹吸的作用下,自己从油桶流进油箱。那时候我们都是这样加油的,就是有时候不小心将汽油吸进口里甚至吞进胃里也不会介意,只是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而已。

  又走了一段路,发现后面的一个轮胎瘪了。如果是一般车,后轴上每边都有两个轮胎,破了一个,还有一个支撑着,空车可以继续开。但是CA30车后面有两根轴,每根轴上只有一个轮胎,两个轮胎抬着一根弹簧钢板,瘪了一个,钢板另一头便翘起来了,两个轮胎都起不了作用了,车就无法继续行走。好不容易将备胎取出来,一看,也没气了。我们彻底没有希望了!看看天色已是傍晚,我们商量了一下,反正离西安也不远了,决定就把车放在这里,回西安领取新轮胎后再来更换。于是我们便拦了便车来到西安,第二天第一件事就是到师里的仓库领轮胎。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第三天早晨我们准备进山换轮胎时,西安天空开始飘雪,而山上寒冷,雪更大,我们到了车子停放处时,公路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山上十分寒冷,但我们将破轮胎从钢圈上卸下来,再把新轮胎装到钢圈上去,都是体力活,不但不觉得冷,还累得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将轮胎装好了,需要发动车让气泵充气给轮胎打气,可是无论怎么摇,那车就是发不着。此时两个人的力气都用完了,累得再也摇不动了,没办法,只好打马达。可是电瓶打得快没电了,车还是发不着。我们怕电瓶放电过度,没电这车就彻底发不着了,也不敢再打马达了。冷静思考了一下,开始怀疑车的油电路有问题。分电器白金擦了,拉出中央高压线试试有火,用手泵油,油也上得来,拆开化油器油面螺丝,有油流出来,好像也是对的。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化油器问题大些,两人一商量,当时决定拆化油器!

  拆化油器并不费体力,但比较麻烦。此时早已经过了正午,雪仍然洋洋洒洒地在下,我们二人又冷又饿,心里又着急,用冻红的双手拆卸只有葵花子大小的一系列螺丝和配件,显得十分笨拙。化油器都分解成了一堆配件,泡在汽油盆里,但看上去一切正常,检查来检查去,终于在一个油道的活塞空腔里发现了冰,用牛皮做成的活塞不但被泡涨了,而且已经被冻得硬邦邦。

  为什么活塞会结冰?是油路中有水!为什么油路里会有水?这就觉得不可思议了。想了一阵,七窍终于通了一窍,连忙爬上车厢,打开前天加油的空油桶一看,果然里面剩下的汽油底下有水!原来这桶汽油里混入了水,沉在底下,前天加油时加进了油箱,又进了化油器。昨夜天气一冷,就结上了冰,一结冰,活塞冻住了,不能泵油了,车当然就发不着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牛皮活塞不但结冰了,而且膨胀变大了,不但要把它上面的冰化开,还得把它烤干,否则这发胀了的活塞就进不了活塞腔,硬塞进去也不能在里面自由行动。可是我们二人都不抽烟,身上都没带火柴,这荒山野洼的到哪里去找火烤呢?就在这心里着火的情况下,想起在前面约两公里的地方就是鸡窝子道班。对,那里一定能找到火!我们二人收拾好工具和配件,冒着风雪前往两公里外的道班,果不出所料,在他们那里生着火,我们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返回停车的地方,将化油器恢复好再安装到车上,又是摇车、摇车、摇车,两人摇得一点劲都没有了,但最终车还是被我们摇着了!没有力气欢呼,也没有什么庆祝,接着又给轮胎充气,再将轮胎安装上后轴,再次累得半死不活。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总算还有点劲将车开回西安。当我们冒雪将车开到西安后,又累又饿,首先在闹市里找了个最牛的饭馆,要了一大堆饭菜,把空了一天的肚子填满。
 

位于秦岭主峰不远处的鸡窝子深山道班
 

  1972年元月份,我和另一位战士袁纯成被上级领导派遣,前往东北凌源县去采购紧缺的汽车配件,直到阴历二十九日才赶回西安。一下火车,就急忙到驻在西安的兄弟连队汽车营一连去寻找第二天进山的车辆。那时虽然人在部队,过年也不能回去与父母团聚,但几年下来,早已将连队当成了家,现在过年了,无论如何都要设法赶回“家”去,哪怕连队的驻地是在秦岭深处大山沟里……

  还好,正好有一个车队明天一早要运输急用物资进山,而且正好还有空的座位。我们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当晚回到招待所早早睡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夜里,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而且一下就是一夜,第二天一早,西安市已经全城皆白,地上已经积雪很深,天上仍然大雪纷飞,这车队今天还能不能出发,立即成了我的心病。还好,等我们赶到一连驻地,司机们都早已准备就绪,防滑链已经装好,车辆已经发动,满载物资的车队冒着漫天风雪按时从连队出发。

  只是这次行车的路程临时有所变动。

  平时出车,都是从西安经由西万公路至石泉,但是过秦岭时有几个大坡比较陡,在大雪覆盖的情况下,有可能车轮打滑,开不上去。考虑到这个因素,他们决定从另一条公路,即前面说到的周(至)城(固)公路翻越秦岭。

  车队离开西安,一路向西开去,在离西安60多公里处的武功县开始向南转,开上了周(至)城(固)公路,不久,车队就进入了白雪皑皑的秦岭深处。这条连接汉中到西安的公路,是1969年才开始动工建造,1971年7月才正式通车。也就是说,此时才通车不到一年,其路途的艰险便可想而知。进山后,驾驶座上的司机小心翼翼地掌握着方向盘,在冰雪覆盖的山道上不停地上坡、下坡、拐弯、刹车,聚精会神,一刻也不敢大意。我这次是乘客,没有开车的任务,一路只负责欣赏沿途风光。与子午道尽是悬崖绝壁的路况不同的是,这里的山坡相对较平缓,视线也比较开阔,路两边尽被森林覆盖,还保持着大自然的原生状态。越过秦岭主峰进入佛坪县地界后,更是沟壑纵横,群峰迭起,林木丛生,植物茂盛,茂密的树木被大雪覆盖,洁白的山峰分外妖娆。从山沟里成堆码放的木材来看,说明了伐木是这里的主要生产方式。此外,这里还有繁多的野生动物,由于是在寒冬的原因,我们未能见识。顺便说一下,经过40多年的发展,现在这里已经成了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和旅游胜地,其中大熊猫、羚牛、金丝猴等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佛坪大山里的雪景
 

  大约下午四点左右,车队来到佛坪县城。给人的印象是这里地方很小,要放在平原地区,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小的集镇。后来查资料得知,当时全县人口不过3万多人,县城人口不过几千。而且,这里原来确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名叫袁家庄,县城另有其地。民国初年,秦岭山区成为鸦片产地,匪患猖獗。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土匪生擒并杀害了在县衙里交接职务的两位县知事,后来的知事再也不敢在县城久居,背着大印四处游荡,老县城沦为土匪的据点。1924年,知事索性将县政府搬到袁家庄,这里便成了佛坪县城。

  小小的县城简陋而安静,大街上到处关门闭户,见不到什么人影,只有一处餐馆里冒着腾腾热气,尚在对外营业。我们的车队停下来,在这个餐馆简单吃了餐饭,既算中餐,也算晚餐,吃的什么东西记不得了,也没有想到这就是今年的年夜饭。饭后,领队的干部带领大家进到一家旅店,原来车队今天不走了,就在这里住宿。我不禁想到,今天就要在这个山沟里的小镇上度过大年夜了。

  天渐渐黑了,破旧而空旷的客房里,既没有灯光,也没有广播,甚至连鞭炮也是稀稀拉拉。不知道是这个小县城里根本没有通电,还是当天晚上因故停电,全城一晚上都是漆黑一片。倒是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广场,那里也不知从哪里接来的电,居然正在放映露天电影,影片中对白和音乐不停传到我们房间,让人心里痒痒的。有人提议说:

  “我们去看电影吧!”

  这个建议立即遭到大家的否决:

  “下着雪,又这么冷,谁去看露天电影!”

  幸好这是一个大房间,我们全部人马都睡在一张通铺上,大家在黑暗中大声聊天,互相说笑话。又有人提议说:

  “今天是大年三十,难道就这么早睡觉吗?让我们开个联欢会吧!”

  他的提议得到大家赞同,大家躺在床上开始高声唱歌,从《我是一个兵》唱到《打靶归来》,从《越南中国》唱到《铁道兵志在四方》,歌声从房间传到室外,从旅店传到大街,连电影的伴音都被压住了。最后也不知唱到了什么时候,直到大家进入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车队到了石泉,我们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久别的家。值得高兴的是,连队正好今天中午会餐,饭后还有陕西省歌舞团在我们驻地进行慰问演出……
 

今日佛坪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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